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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旎傅瑾年 連載中

阮旎傅瑾年

來源:google 作者:阮旎 分類:現代言情

標籤: 傅瑾年 現代言情 阮旎

張太附和:「是呀,就像我們政委說的,這女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最美,阮太太工作起來一點都不像家庭婦女,倒跟阮院長有點像」聞太笑道:「我剛才就覺得眼熟,卻總想不起來,是像阮部長沒錯」一直沉默不出聲的廖太也...展開

《阮旎傅瑾年》章節試讀:

裴曼桐淡淡拒絕,很快又揚起笑臉,「早上讓姜同志看笑話了。」
阮旎確實看了場熱鬧。
「文禮在子銘的問題上一貫霸道專行,他很愛子銘,可我也有自己的立場,小姜同志,我想你可以勸勸他。」
阮旎感覺這是個套。
她一個後媽,為什麼要摻合他們之間的事?
「子銘媽媽,你還是自己跟他談吧。」
裴曼桐對阮旎退避三舍的態度並不感到意外。
傅瑾年從不會縱容女人在他面前胡攪蠻纏,自然也包括他這個小妻子。
裴曼桐臉上浮起笑意,似乎又感覺到了一絲希望。
「是我唐突了,小姜同志,我只是想着,子銘跟我,你跟文禮也能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,有自己的孩子,不然,中間多了個不是自己的孩子,總有些彆扭不是嗎?」
阮旎禮貌微笑,心裏卻想,這裴曼桐人不大套倒多,套中套連環套。
阮旎拿出自己太極八段的段位:「子銘這孩子我還是挺喜歡的。」
「小姜同志,我也是女人,聽說你只比子銘大兩歲,若不是家裡困難,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年紀輕輕就來給人當後媽,三線有大好的未婚男青年不是嗎?」
「你別誤會,我並不是質疑你對文禮的真心,他有他的好處,你會被他蠱惑也在情理之中,我只是想,解決了子銘的問題,你也能後顧無憂,這樣,不好嗎?」
「子銘媽媽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,不過,他的事情我也不大敢管,你懂的,他那個人……」
裴蔓桐眸中意味深長:「怎麼,他這些年那些霸道專制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嗎?」
霸道阮旎是承認的,專制卻不盡然。
裴曼桐卻早已自動將阮旎的這種要說不說,當成了傅瑾年只是想找個人睡覺的有力力證。
冷冷一笑的同時,心裏卻是稍稍鬆開幾許。
或許,文禮並沒有想像中在乎這個女人。畢竟她除了臉蛋年齡,毫無背景可言,對傅瑾年的仕途毫無幫助。
「他對誰都淡淡的。」
裴曼桐似乎陷入過去某種回憶,但很快抽離,問了阮旎一個正常人絕不會去問的問題。
「他平時對你也很兇嗎?」
她用了個「也」字,讓阮旎覺得不同尋常。
同時,她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凶。
印象中傅瑾年不光不凶還十分謙和有禮,只是,確實不容易讓人親近的樣子。
「算是吧。」
阮旎想傅瑾年昨晚不就很兇嗎?
她都快哭了,他還不肯停下。
「子銘媽媽,我先回房了。」
**
阮旎回到房間,傅瑾年還在處理工作。
肖春林站在一旁邊。
阮旎對兩人點了點頭,便鑽進了隔壁的洗手間,稍事整理後,換了身乾淨的衣服。
傅瑾年說的沒錯,下過雨的草是濕的。
她穿着雨鞋走了大半天,褲管早就被打**一片。
阮旎整理好自己,把那些黃杏洗了一下,用臨時找出來的大戲茶缸端着從洗手間出來。
客廳里,肖春林已經出去了,傅瑾年獨自坐在那裡抽煙。
阮旎端着茶缸走過去。
傅瑾年看她一眼,「玩得怎麼樣?」
「挺好的。」
阮旎手捧着黃杏,猶豫要不要給他,頓了頓:「你吃酸的嗎?」
傅瑾年抽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,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。
過了一會:「吃。」
阮旎笑笑,把洗好的黃杏放到他面前。
傅瑾年剛才見她衣服里包着什麼進來,還以為她在哪裡拾了什麼寶貝,原來是黃杏。
拿了一顆放進嘴裏,意外地甜。
傅瑾年吃了兩顆,便不再吃,掐了煙,到洗手間重新洗漱後,回來坐下。
「下午要不要出去玩。」
「好啊。」
阮旎正想下午找些什麼事情做,有傅瑾年帶着,她自然求之不得。
**
傅瑾年沒帶肖春林跟小陳,親自開着那輛吉普帶阮旎出去。
草原里氣候不定,阮旎出門前把自己包好,以防萬一,還拿了雨具。
走到一半,阮旎有點明白傅瑾年為什麼要自己開車了。
在草原開車是種享受。
阮旎悠閑地坐在副駕,靜靜地看着風景。
傅瑾年似乎漫無目的,但又很有方向感。
至少,他們不會在草原里迷路。
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
「前面有個斜坡,叫跌落崖,我以前在這裡服役的時候,常跟大家一塊到那玩。」
傅瑾年難得主動提起年輕時的經歷,阮旎自然要見縫插針地問兩句。
按黃阿姨的說法,傅瑾年當初前途一片光明,如果不是他選擇轉業,現在已經是跟公公一樣的級別。
那他為何要出來呢?阮旎不解。
「你是什麼時候轉業的?」
「十年前。」
「那怎麼會來到三線?」
「是公家的安排。」
傅瑾年語氣很淡:「當時我有兩個選擇,一是留在上京,但要接受家裡的安排,二是來三線,當時的三線,遠不如現在,百廢待興,一片荒蕪。」
提起往事,傅瑾年的語氣並不傷感,只是平靜地訴說著過往。
可對於從不敞開心扉的傅瑾年來說,已是十分難得。
阮旎覺得傅瑾年的變化,很可能跟裴曼桐有關。
「你把鋼鐵廠辦得很好,我聽見三線的人都在誇你。」
傅瑾年抿着唇笑了笑:「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待這麼久?」
「那你想回上京嗎?」
畢竟那裡才是他的家。
而且阮旎覺得,傅瑾年待在三線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很可能是一種逃避的行為。
這一點,從他對上京不冷不淡的態度就能看出。
不出意外,傅瑾年並沒有回答這個明顯涉入過深的問題。
他平視着平方無垠的草海,墨鏡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。
阮旎對他突然的沉默已經見怪不怪,在椅子上調整了個姿勢,打算躺下裝死。
傅瑾年道:「回到上京,可能不會比在三線舒服自在。」
傅瑾年的話沒頭沒尾。
阮旎覺得他是在問自己卻又不能肯定。
幾番權衡後道:「嫁雞隨雞!嫁狗隨狗!」
傅瑾年臉色黑了幾分,覺得阮旎在某些方面的用詞有必要糾一糾,同時慶幸她不是說他豬狗不如。
偏過頭瞥了眼她睏倦的小臉,打算給她醒醒神。
「系好安全帶。」

第173章滑草
隨着車速漸快,阮旎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失重。
同時感覺他們的車子彷彿要飛起來。
阮旎覺得有必要給傅瑾年普及一下現代的行車安全守則。
「道路千萬條,安全第一條,行車不規範,親人兩行淚。」
「什麼?」
「在我們老家,開車不能開這麼快,就算上了高速也要限速120。」
阮旎覺得傅瑾年開的起碼有160。
傅瑾年抿着唇,笑得有點壞。
阮旎覺得像傅瑾年這樣平時斯文有禮一本正經的人,突然壞笑起來,簡直要了親命。
想到昨晚的溫柔纏綿,阮旎突然很想親他。
而傅瑾年此刻全然沒功夫來想她為什麼突然不再嘮叨。
他並沒有慢下來。
隨着車速漸快,阮旎看到前面不遠就是一道陡坡。
傅瑾年握着方向盤,幾乎沒踩剎車,徑直朝那邊的陡坡衝過去。
阮旎意識到他是認真的,來不及再犯花痴,緊緊抓着身前的安全帶。
閉上眼,靜等着最後一刻的來臨。
然而等來的卻是身體失重後再穩穩落下,那一剎那的極致快感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。
阮旎上學的時候,暑假曾跟同學一塊出去旅遊,玩過那種滑沙項目,一個人二十元錢,玩五分鐘。
傅瑾年開的這種飛車,有點類似於那種。
一直到車子衝上頂峰,傅瑾年才踩下剎車,穩穩將車子停在坡頂。
他伸出手摸了摸僵着不動的阮旎。
「逗你玩呢!沒嚇着吧?」
傅瑾年摸到她冰涼的後頸,覺得自己可能玩過火了。
阮旎卻在一番怔愣後表示:「再來一次。」
傅瑾年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笑,按她的意思,將車子調頭開下。
車子從幾乎垂直的角度衝下來,阮旎這次沒閉眼,而是隨着車子俯衝的那一刻,興奮地尖叫出聲。
傅瑾年受她感染,難得一見的開懷大笑。
阮旎覺得傅瑾年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。
她猶豫了一下,做了自己從剛才開始就想做的事情。
抱着他親了一下。
傅瑾年打了個方向將車子停穩,低頭俯視着她,語聲輕柔,目光寵溺:「還要玩嗎?」
「恩。」
傅瑾年在她額頭親了親,將她扶正坐好,又檢查了一下安全帶。
「坐穩。」
際文禮調整檔位,加快速度的同時,也從一開始的中規中矩換成了更兇險陡峭的路線,讓阮旎徹底體驗了一把速度與激情。
一直到阮旎喊累了,他才將車子在山頂停下。
傅瑾年從車上下來,繞到阮旎那邊,替她打開安全帶,扶她下來。
「你沒事吧?」
阮旎搖搖頭:「在我們那裡,玩這麼驚險刺激的項目是要花錢的。」
跟傅瑾年相比,阮旎覺得她之前那二十元純粹玩了個寂寞。
傅瑾年笑笑:「那你覺得給我多少錢合適?」
「以肉抵債,我給你一個激情熱吻好不好?」
阮旎上前兩步,勾着傅瑾年的脖子,給他來了個浪漫法式。
傅瑾年在稍稍怔愣後,輕攬着她的腰,熱情地回應了她。
**
夕陽西下。
下過雨的傍晚,天空的雲層呈現一種詭異而又壯觀的景象。
兩人站在坡上靜靜看了會風景。
傅瑾年從兜里掏出煙,點燃。
這裡是包含了他過去記憶的地方,傅瑾年似乎想起了他的過去,不再像剛才那樣開心,臉上露出一絲傷感。
阮旎沒去打擾傅瑾年的這份孤獨與傷感,百無聊賴在旁邊自己玩了一會草,重新走回到他身邊。
傅瑾年嘴裏噙着煙,眺望着遠處火紅的夕陽。
他並沒有看她,卻能在她靠近過去的當下,準確無誤的將她攬入懷中。
傅瑾年的手順着她的背攀爬上來,捏了捏她冰涼的後頸。
阮旎覺得傅瑾年似乎很喜歡摸她脖子。
「你每次讓我躺下的時候,摸的哪裡。」
阮旎覺得傅瑾年手上似乎帶着什麼魔法,每次都能讓她在不知不覺間瞬間臣服。
傅瑾年輕笑一聲,將手在她脖子後摸了摸,不出意外,阮旎幾乎傾刻間倒了下來。
傅瑾年將她扶起,手卻沒有拿開,「這裡有個穴位。」
阮旎按照他說的方法,摸了摸傅瑾年的脖子,毫無反應。
「你怎麼沒反應?」
阮旎不解地看着他,看到傅瑾年臉上蓄滿笑意。
「你騙我?」
阮旎反應過來,追上去要去打,傅瑾年並沒有躲,只是輕輕後退一步。
在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輕鬆閃過,然後用一隻手輕而易舉將她放倒。
來回幾次之後,阮旎氣惱地爬起來,再次衝過去,傅瑾年照例偏了偏頭,阮旎卻在他偏頭的瞬間反其道而行。
阮旎以為這次總能打到他了,誰知傅瑾年反應更快,用拿煙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阮旎看到傅瑾年陰沉的目光,幾乎是在這一瞬間清醒過來。
她忘了他是傅瑾年。
居然妄圖去打他。
阮旎花容失色,看着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恐與恐懼。
傅瑾年看着她瞬間褪盡血色的小臉,意識到自己可能太過嚴肅嚇到了她。
他放緩語氣,用手輕柔地在她脖子上摸了摸。
不過,這次阮旎並沒有被他放倒。
傅瑾年語氣很輕地解釋:「我沒有騙你,穴位是在這裡,只是你沒力氣按不動。」
阮旎被他輕輕撫弄着脖子,看着他瞬間變臉又很快恢復到溫柔的神色。
阮旎能感覺到,傅瑾年已經在妥協了。
為她偶爾的不知輕重逾越雷池。
「天不早了,回去吧。」
傅瑾年放開她,踩了踩腳下的煙,重新將雙手放回口袋,慢慢往車子的方向走去。
這處高坡四處都是草。
傅瑾年走得很慢,一面走一面把高過膝蓋的草踩平。
阮旎跟隨他的步伐,默默無言。
氣氛突然轉致冰點,她也有點懵。
阮旎坐上車,傅瑾年確認了一下她的安全帶才出發。
他並沒有回民宿,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開去。
阮旎沒敢問他去哪,無聲地坐在副駕。
一直到四周都黑下來,傅瑾年才道:「前面是他們的寨子,晚上有集市,很熱鬧,可以轉轉再回去。」

第174章打人不打臉
車子走出去不多遠,就能看見寨子里的篝火跟零星的燈光。
傅瑾年找了個空地把車子停好,帶着阮旎走向集市。
集市如傅瑾年所說,真的很熱鬧。
到處都有背着皮毛跟自家手工做的奶酪售賣的小販,基本上是以物換物的形式。
意外的,有很多漢民。
賣貨的大嫂看出阮旎跟傅瑾年穿戴不菲,不住往阮旎面前湊,想讓她買他們手工縫製的衣服跟包。
阮旎聽不懂,一個勁擺手。
傅瑾年將她拉到身邊,用方言回應了幾句,大嫂點頭表示懂了,卻又嘰里咕嚕說了一堆。
阮旎注意到傅瑾年突然笑了笑,彷彿被她說動,轉頭問阮旎喜歡哪個?
阮旎不明白他的意思,隨便在裏面挑了一個樣子別緻的小包,還有條圍裙。
傅瑾年道:「買圍裙做什麼?」
「給黃阿姨的。」
傅瑾年付了錢,帶着阮旎從人堆里走開,又在集市裡轉了一圈。
阮旎興緻頗高,買完圍裙又到那邊買了把牙制的梳子。
傅瑾年發現阮旎似乎給全部的人都買了禮物,連肖春林小陳跟何太太都有份。
「這塊羊絨頭巾給何太太,這把梳子給肖秘書,這個銀制小碗給小陳,這頂帽子給子銘。」
阮旎興緻勃勃向她展示買來的東西。
傅瑾年在她的包里看了一眼,輕輕轉開臉,「餓不餓?」
「有一點。」
阮旎下午出來的時候以為他們只是轉轉就回去,車裡沒帶吃的,玩到這會,確實有點餓了。
傅瑾年在寨子里轉了轉,把阮旎帶到一處賣牛肉麵的攤子。
攤主是一對漢民夫妻,見到阮旎跟傅瑾年如同見了自家人,熱情地把他們請進去。
收拾得利落乾淨的女主人主動跟他們攀談起來。
「這個時候不年不節的,也不是七十六野一年兩次探親的時候,你們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?」
「送孩子來考試。」
女主人哦了一聲,「最近好像寨子里是有幾個過來送孩子考試的,我聽說能到七十六野來考試的人可不多,你家孩子一定很優秀。」
傅瑾年笑笑,點了兩碗面,兩個小菜。
老闆過來送熱水的時候,傅瑾年道:「有沒有汽油?」
老闆呦了一聲道:「你來得不巧,下午那撥人買了兩桶油,不過村東頭的老李頭可能還有點,您要用,我去給您問問。」
「麻煩你了老闆。」
傅瑾年客氣道了聲謝。
店老闆很快提着油燈出去。
老闆娘獨自在攤子前下面,沒一會,便端上兩碗牛肉麵。
傅瑾年將其中一碗放到阮旎面前。
**
吃過面,傅瑾年獨自走開,到一旁抽煙。
阮旎把剛才買的水煙遞過去。
傅瑾年看了看那水煙,還以為她剛才沒給自己買東西。
「我上次看到你抽水煙。」
傅瑾年並不喜歡抽水煙,味道太沖,只是入鄉隨俗陪老人家抽兩口,沒想到就給她記住了。
傅瑾年將她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,陪她一塊看下面熱鬧的街市跟篝火。
「要是找不到汽油,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晚,明天再讓小陳他們送過來。」
「是不是下午浪費了太多油?」
「明天回去也是一樣的。」
傅瑾年將紙煙盒放回兜里,低頭擺弄着阮旎給他買的水煙袋,裝上煙絲,輕輕抽了一口,味道嗆得他咳嗽。
阮旎過來給他順着背。
傅瑾年轉過頭去看她。
阮旎對他笑笑,很快又從包里拿了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,「這副護膝也是給你的,狼毛的,禦寒。」
傅瑾年看着那護膝,沒什麼表示。
覺得她給他買的東西有點怪。
傅瑾年將她的板凳拉近一些,「我沒事,你不用忙。」
「水煙好抽嗎?」
「還行。」頓了頓。「下次有空我教你的點防身術。」
傅瑾年覺得阮旎應該學點功夫,這樣再碰見之前的事情自己也能有還手的能力。
「就像剛才那種手法?」
「那是暗門子,要用巧勁,像這樣。」
傅瑾年讓她在自己虎口試着按按。
阮旎低着頭,學得很認真。
傅瑾年知道阮旎的乖順聽話只是裝的,也知道她想打他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他跟她只是協議結婚,估計到時候不止想打他,殺他的心都有。
只是希望他教她這些,到時候不會用在他身上。
傅瑾年又裝了一袋水煙,滋滋抽着的同時,輕輕咳嗽。
他看了一眼阮旎給他買的煙絲,發現不是煙絲,只是當地人抽的茄子葉。
傅瑾年咳得更厲害了。
他覺得即便阮旎現在不能打死他,也遲早會用別的辦法搞死他。
過了一會,老闆從外面回來,並沒有找到汽油。
傅瑾年讓老闆在樓上給他們找一間房。
店老闆答應一聲,忙讓自家女人趕緊找鑰匙帶客人上樓。
這本來就是一間食宿一體的小館子,住客都是些過往的貨商還有探親的家屬。
女主人上到二樓,替他們打開門。
屋裡條件遠不如老金那裡,不過還算乾淨,床單都是新的,有熱水可以洗澡。
傅瑾年在樓下打完電話回來,看到阮旎站在那裡。
「怎麼不去洗澡?」
「裏面的燈好像壞了。」
傅瑾年進去擺弄了一會,沒有修好,他把煤油燈提過來。
「這裡條件就是這樣,將就洗吧。」
阮旎看到他解扣子,不解道:「你幹嘛?」
傅瑾年沒有理會她的問題,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表,「再有半個小時就停熱水了。」
傅瑾年關上門,到那邊開了龍頭。
阮旎見狀也不再扭捏,匆匆洗了澡跟他一塊出去。
傅瑾年剛才在樓下買了乾淨毛巾跟牙刷,還有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小東西。
阮旎在裏面找到一條樣子老土的裙子,不過面料輕軟舒適。
「可以當睡衣。」
傅瑾年用毛巾擦了擦頭髮,率先從洗手間出去。
阮旎知道傅瑾年有潔癖,用帶來的絲巾鋪在床上,將就躺下。
頭頂的電燈在他們躺下的同時滅了。
「這裡準時九點停電!」

第175章比他還親近隨和
阮旎沒想到停熱水的同時,連電也停了。
眼睛過了一會才適應光線,模糊能看見人。
「明天早上會來電,睡吧。」
傅瑾年說了一句,安靜合眼睡去,感覺身上一軟,阮旎的小手抱了上來。
傅瑾年正想心平氣和睡個素覺,看來還是無緣了,他翻了個身,抱着她不那麼心平氣和地睡下。
阮旎睡得並不安穩。
傅瑾年也睡得不好。
小陳跟肖春林一早趕來,給車子加上油。
四個人在寨子里吃過早飯回到民宿,阮旎把帶來的禮物分別給了小陳跟肖春林。
回到東邊的院子,看到裴曼桐正在院子跟小羊肉串玩。
「早。」
「早。」
「你們昨晚沒回來?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,這草原里看似平靜,其實危機四伏,人沒事就好。」
裴曼桐笑着跟她打招呼,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。
阮旎卻有種被窺探**的感覺,只能慶幸明天阮子銘就要考試了,她不用跟她周旋太久。
「昨天我們出去玩,路上車子沒油了就在外面住了一晚。」
裴曼桐哦了一聲,臉上意味不明。
「我先回去了,子銘媽媽。」
**
上午,傅瑾年在房間處理公務,阮旎在房間補覺。
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,傅瑾年還沒有要動的意思。
阮旎只好自己去吃飯。
為了不打擾傅瑾年工作,阮旎讓阿香幫她把飯菜擺在外面。
裴曼桐也在外面吃飯,看到她出來,她笑着道:「他不跟你一起?」
「他還在工作。」
阮旎含糊應了一聲,各自在桌邊坐下用餐。
裴曼桐開了紅酒,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天。
「他這個人是這樣的,一工作起來連吃飯睡覺都忘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
今天中午吃涮羊肉,牛肉鮮嫩。
阮旎很久沒吃涮鍋了。
只想安靜炫飯,可對面裴曼桐還在靈魂拷問。
她只能吃幾口停下來,回她一句。
「子銘的功課我看了,他成績還可以,可現在注重興趣培養,他在上京的時候學過一陣子鋼琴,我想讓他繼續練起來。」
全校第一叫還可以?那廖太太豈不是要吐血?
阮旎覺得裴曼桐對子銘過於苛刻了些。
「這裡的羊肉新鮮,子銘媽媽你要不要吃一點?」
「不用了謝謝,我吃的不多,你要不要喝酒?」
「不了,謝謝。」
兩人你來我往,倒也不至於冷場。
過了一會,肖春林從裏面出來,說裏面結束了。
阮旎跟裴曼桐點點頭,起來幫着肖春林把鍋子挪進房間。
傅瑾年到洗手間洗了個手,坐下來吃飯,不過工作並沒有結束,那些攤開來的文件仍舊擺在原地。
他用筷子夾了幾片羊肉,「在聊什麼?」
「沒聊什麼,家長里短的。」
阮旎覺得傅瑾年不會有興趣聽他們聊了什麼,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。
平靜地吃了一會涮肉。
肖春林走進來,先看一眼傅瑾年,隨後又看一眼阮旎,猶豫要不要說。
傅瑾年道:「什麼事?」
「她要見你,好像有些話要說,關於子銘。」
傅瑾年看着阮旎,阮旎沒什麼表情,她只是不解,裴曼桐為什麼非挑人吃飯的時候說話。
「我一會出去。」
傅瑾年說了要出去卻一直坐着沒動。
阮旎抬頭看了他一眼:「你怎麼不出去?」
傅瑾年無所表示,轉頭對肖春林道:「讓她進來說。」
阮旎不知道傅瑾年為什麼突然改主意,正猶豫要不要撥點肉躲進去。
傅瑾年語聲很淡地道:「你坐着就好。」
過了一會,裴曼桐從外面進來。
她腳步很穩。
「文禮,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子銘明天考試的事,我爸已經知道了子銘要考試,下午可能會過來一趟,他想見見你。」
傅瑾年站起來,到那邊摸煙,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子銘這次的考核好像被增加了難度,我爸看過項目,覺得會有危險,你看過那些項目嗎?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新兵的考核里。」
「我看過項目內容,覺得沒什麼問題,如果子銘不能通過說明他不適合這裡,回去繼續念書就好,至於你說的受傷,我想部里會有自己安全防護設施。」
「可我還是擔心,子銘才十六歲。」
裴曼桐重複了一遍內容,搬回之前胡攪蠻纏的樣子,於是傅瑾年不再答話。
因為他們談話過長,沉默的時間也太長,阮旎不得不出來打下圓場:「子銘媽媽,你要不要坐下一起吃。」
「不用了,謝謝,不打擾你們吃飯了。」
裴曼桐失望離開。
傅瑾年沒再吃飯,卻也沒有繼續工作。
到洗手間稍作整理後,回房午睡。
阮旎叫人把鍋子收走,洗漱了一下,跟着進去補眠。
**
他拉了窗帘,卧室光線很暗。
傅瑾年並沒有睡着。
阮旎躺下的時候,聽見他在那邊翻了翻身子。
阮旎道:「子銘的外公下午要過來嗎?」
「你不用理他,在房間就好。」
「你想出去打聲招呼也行。」
他想她或許並不介意見見他前岳父。
「不用了。」
阮旎淡淡拒絕。
傅瑾年睜開眼:「你好像並不討厭她?」
阮旎如實道:「她人挺隨和的。」
除了那些若有似無的試探。
傅瑾年意外阮旎對她評價不錯。
他知道他應該高興阮旎並沒有因為裴曼桐突然出現的事跟他鬧彆扭。
但他卻並不為此感到高興。
阮旎想起什麼。
「你剛才不會是……為了躲子銘媽媽才讓端進來吃的吧?」
傅瑾年是有這個心思,卻不是阮旎想的那樣。
他只是覺得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有點彆扭。
而且,他剛才聽見阮旎跟裴曼桐在外面聊天,一副比他還親近隨和的樣子。
傅瑾年覺得阮旎這個人有點怪。
他能準確猜到她的心思,卻不能全然看穿她這個人。
她有時候表現出很愛他的樣子,有時候又很抽離。
「我看你們聊得開心。」
阮旎轉頭看着傅瑾年。
傅瑾年合眼躺在那裡,雙手平放在腹部,是他慣用的防禦姿態。
阮旎覺得傅瑾年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反常。
他不會是在吃醋吧?

第176章前老岳父
阮旎稍稍糾結了一番,便合眼睡去。
覺得他應該不會那麼無聊。
**
下午四點,兩輛車子開進民宿。
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被眾人簇擁着走下車。
他身上穿着便裝,看上去十分威嚴。
裴曼桐迎上去,親昵地對他說了句什麼。
傅瑾年亦低低頭,難得地叫了他一聲:「裴老師」。
裴兆國看他一眼,「進去說吧。」
傅瑾年指指那邊的桌子:「就在院子里說吧,都安排好了。」
於是裴兆國不再堅持,脫了手套走過去坐下。
三個人坐下開始說阮子銘的事情。
阮旎發現即便是裴兆國,在阮子銘的問題上也不敢過多苛責傅瑾年,甚至帶着點討好的意思。
看來他很滿意這個女婿。
即便離了婚,對着傅瑾年也是一副老岳父親切和藹模樣。
阮旎趴在窗戶聽了一會便走開了。
肖春林進來送茶水:「太太,這是當地的藥草茶,祛濕的,您喝喝看。」
「謝謝。」
阮旎接過肖春林遞來的粗瓷碗,抿了一小口,覺得味道不難入口。
「肖秘書,子銘的外公是什麼職務啊?」
「是老師,已經退了。」
阮旎覺得裴兆國這退下來的老同志譜擺得有點大,同時想起起她在上京的公公。
「那公公呢?」
「聽說今年也要退了。」
阮旎比較了一下,覺得裴兆國是有勝算的。
他退了也還有裴宗明這樣的親兒子留在部里,權力不至於盡失。
公公要退了,不知道傅瑾年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態度強硬。
不過目前來看,傅瑾年還是佔上風的。
三言兩句就把他的前老岳父給打發了,裴曼桐臉上也是訕訕的
阮旎喝茶的功夫,忍不住又朝那邊看了幾眼。
「太太,您要無聊,我讓小陳帶您出去逛逛吧?」
阮旎確實想出去透透氣,可那三人還在院子里談話。
而且裴兆國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老頭。
阮旎覺得她還是在屋裡待着比較好。
「不用了,我會自己看着辦的,你去忙吧。」
阮旎喝完茶,把帶給阮子銘的東西在箱子里裝好,把她跟傅瑾年換下來的臟衣服也收拾了一下,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。
傅瑾年跟裴兆國父女的談話只持續了半個小時便結束了。
結論仍是傅瑾年堅持的那樣,絕對不會臨時取消或特殊照顧。
事實上阮旎覺得很可能已經特殊照顧過了,要不一個新兵的考試,何至於這麼麻煩。
裴兆國並沒有在這裡久留,談完話就要走了。
裴曼桐跟她一塊走。
傅瑾年回到房間,看見阮旎蹲在那裡收拾行李。
他道:「他們會提前到部里住下,我們明天再去。」
阮旎解釋:「這些是給子銘的。」
傅瑾年看到她箱子里塞着滿滿當當的東西,有日用藥,還有一些他覺得有點多餘的帽子雨衣小零食。
裴曼桐擔心阮子銘考不過,阮旎卻從沒有這個顧慮,一副他鐵定是要在這裡常住的樣子。
「怎麼還帶辣醬?」
「黃阿姨準備的,說子銘愛吃。」
阮旎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,傅瑾年不忍心潑她冷水,到洗手間洗了個手,到一旁的小沙發上抽煙。
「差不多收拾一下就行。」反正住不了幾天
傅瑾年並不覺得阮子銘可以通過考核,那樣的難度,就連從七十六野退下來的人都未必可以,何況是什麼訓練都沒有過的阮子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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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試當天,他們一早就出發了。
抵達時已經臨近中午。
阮旎隔窗看了一眼不遠處莊嚴肅穆的門頭,想像不出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居然藏着世間最頂級的部隊。
隨着車子駛入,她看到了好多高精尖的設備。
警衛帶着他們來到後面一棟幽靜的小樓,那裡有專門給他們這些家屬住招待所。
阮旎並沒見在這裡看見裴曼桐,猜她可能住在別處。
警衛幫着他們把行李拎進去,便退到門口:「蔣部正在前面的指揮中心,要晚一點才能過來。」
傅瑾年恩了一聲,表示知道。
阮旎過去關上門,「肖秘書他們呢?」
「在一樓。」
傅瑾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過了一會,有人送來幾壺熱水,還有一些新鮮水果。
阮旎拎了一壺熱水進去洗了洗,想把汗濕的衣服換下來。
剛兌好熱水就聽見樓下一陣大嗓門:「文禮,聽說你帶弟妹來了,怎麼也不介紹大夥認識一下。」
傅瑾年走出去,依着欄杆衝下面的人笑了笑:「怎麼哪都有你?」
「我來親自考核我那大外甥,你怎麼不識好歹,我都累了一天了,快把弟妹叫出來,我那給她準備了好酒。」
阮旎認出那聲音是廖北昂跟孟和平,抓緊時間把衣服重新穿好,又整理了一下才從洗手間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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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蔣玉良給傅瑾年接風,阮旎雖然是陪客,卻受到了不小的重視。
這裡沒有飯店,接風宴就擺在部里的食堂。
桌上三人,除了見過她的廖北昂跟孟和平,年紀稍長的蔣玉良還是第一次見她。
「聽說弟妹能喝一點?」
「一般一般,我敬您一杯。」
阮旎端着杯子一仰而盡,蔣玉良覺得阮旎爽快,不由臉上一樂,這弟妹能處。
轉臉看着旁邊容色淡淡的傅瑾年:「文禮,把弟妹這麼藏着掖着,可是你的不對了。」
傅瑾年只是抿嘴笑,轉頭看一眼阮旎。
阮旎狀態還好,但他還是適時提醒了一句,「別喝多。」
廖北昂不幹道:「文禮,不興這麼當著外人打情罵俏的,下次再犯罰酒三杯。」
隨着用餐過半,裴兆國跟裴曼桐走進來,身後還跟着裴宗明。
孟和平跟廖北昂變得有點拘謹。
「他們也是來看子銘的,我給安排到了後面。」
蔣玉良小聲說了一句,幾人起來到那邊打了招呼,重新回來坐下,只是不再喝酒,吃了幾口飯便匆匆散了。
傅瑾年還要留下來陪他們說一會話,叫警衛開車送她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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